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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說哭就哭,說嚎就嚎 容勳,她是黑月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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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麽可能!?

景戰一臉陰鷙的盯著箭靶,他的箭已經被劈成兩半,不在箭靶之上。

可見容勳的箭內功渾厚,力透靶背。

全場寂然。

誰也沒有想到,頭一回參加射箭比賽的容勳,第一箭就射穿了箭術高手景戰的箭。

禮部尚書文謙心裏頭極其激動,他畢竟是文臣,容勳代表的也是文臣,向來文臣在騎射狩獵比賽上,從來沒什麽臉面。

如今他這一箭,不光是射中了景戰的箭,也射給了朝廷所有文臣武將看。

說明了啥?

咱文臣不光腦子好使,這身手也是了得。

“臣宣布,”禮部尚書眼帶淚花,“元德九年箭術比賽,拔得頭籌的人是……容勳!”

全場文臣,憤然歡呼。然而武將的臉色,並不那麽好看,有些惱火的,甩袖離場,表示不能接受比賽的結果。

這註定是歷史上濃墨重彩的一頁,文能勝武,容勳足以證明。

易瑤被震耳欲聾的歡呼聲,炸得有些懵。待到容勳走到她面前,才反應過來,他真的贏了。

“瑤瑤……”容勳輕輕的喚她,“你喜歡那枚血玉做的玫瑰簪子,對嗎?”

易瑤楞楞然道:“嗯。”

容勳攤開掌心,赫然躺著一枚美得耀眼的玫瑰玉簪。

“簪子真的好漂亮。”離近看玉簪,易瑤又驚又喜。

容勳替她簪上,血玉玫瑰,在易瑤墨染的發間綻放,美得令人驚艷。

他心底嘆道,瑤瑤本該如此,她可以不懼任何人的眼光,美得放肆張揚,只要能讓瑤瑤一輩子永遠恣意下去,縱使他死也甘願。

周圍的姑娘們紛紛艷羨的看著易瑤,那容勳看易瑤的眼神,深情到了極致。

她們頓時感嘆,上哪兒去找這麽好的夫君,參加箭術比賽,拔得頭籌贏玉簪,只為博得美人一笑。

世間兒郎千千萬,癡情專一的並不多。

像容勳這般,少年立功,相貌出眾,德才兼備,武功高強,萬裏挑一的男人,真真叫華陰郡主撿了個大便宜。

易瑤忽然想起來,她也獲得了女子組的箭術比賽,本想換取玫瑰玉簪,可是容勳已經替她換了。

“你喜歡什麽,我去換來送你。”易瑤拿著女子組箭術頭籌的獎牌,在容勳的面前晃了晃。

容勳心中一暖,亮晶晶的看著她:“那麽多賞賜之物,瑤瑤沒別的喜歡?”

“沒有。”

易瑤並不貪愛金銀俗物,再說了,容勳既然送她禮物,她便要回禮,這才是君子之道。

“我倒也沒什麽鐘意的,不如瑤瑤選一樣適合我的,送我便是。”容勳看著易瑤,滿心歡喜,要不是這麽多人在,他恨不得擁她入懷,好好抱上一會兒。

“那我挑了啊。”易瑤走上禦賜臺,在琳瑯滿目中,一樣一樣的慎重挑選。

最後她挑選了一枚羊脂玉佩,上面刻著幾個字,倒叫她動心。

“只求一心。”只求易心。

易瑤對自己忽然生出來的小心思,臉紅不已。

“喏,我看來看去,也沒什麽好東西配得上你,這個玉佩還不錯。”

容勳接過玉佩,仔仔細細的端詳,倏爾他淺淺的笑了:“這禮物……我很喜歡。”

他在腰間系上玉佩,嘴角上揚的厲害,像是個得到最大糖果的小孩子。

賽事結束後,就剩下自由圍獵。

阿娘早說想要條兔毛圍脖,借此機會,易瑤打算好好的抓只兔子。

“容勳,那兒有一只!”易瑤一眼就發現了雪白野兔,騎著馬在林中飛快的追趕,追了好幾裏了,那兔子也是體力好,各種灌木從裏穿梭躲避。

容勳並不想敗壞易瑤捕獵的興致,在後頭慢悠悠的騎馬跟著。

那兔子似是累了,停了下來。

易瑤瞅準機會,拉開長弓。

“咻——”

“咻——”

易瑤的箭羽飛了出去,精準的貫穿了兔子的脖頸。

但與此同時,有一支箭羽,竟然朝她破空而來!

好在易瑤反應快,歪著身子躲開箭羽,那箭羽直直插入她身後的樹上。

她人倒是沒事,只不過胯的馬被嚇到了,一個躍起,將她整個人給甩了下來。

易瑤往地上洩力一滾,險險在樹邊停下,她擡頭看了一眼樹上的箭羽,上面標著一個“戰”字。

不遠處,有馬蹄聲漸漸的朝她這邊過來。

易瑤頓時心生一計,拔下樹上的箭羽,徑直往自己的小腿上用力紮去,雪嫩的肌膚登時破皮,流出汩汩鮮血。

她紮得不深,但疼也是真疼,頓時眼淚嘩嘩。

聽到馬蹄聲越來越近,易瑤幹脆號啕大哭:“嗚嗚嗚——嗚哇嗚哇嗚哇……好疼啊……”

她的聲音又尖又利,穿透力極強,震起了一林子的烏鴉麻雀。

景戰和景淵策馬而來,見一女子靠躺在樹邊,定睛一看,竟然是華陰郡主。

“華陰郡主!”三皇子景淵立刻跳下馬來,上前一步,“你沒事吧?”

易瑤手握著“戰”字箭羽,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指向景戰:“不就是容勳拿了箭術第一嗎?你何必拿我出氣?你居然用箭射我……”

她直接將一頂高帽扣在了景戰的頭上。

景戰一頭霧水,他明明記得剛剛射出的一箭空了,讓那只傻麅子給跑調了,怎麽這只箭竟然到了易瑤的身上?

哭聲引來了侍衛以及容勳,還有其他狩獵的皇家人。

“瑤瑤……”容勳跳下馬,飛奔到她身邊,跪下查看她的傷勢,“怎麽回事?”

易瑤又將景戰的“罪狀”哭訴了一遍。

容勳捏了下她的腳踝,骨頭倒沒事,不過是皮肉傷。

他將易瑤打橫抱起,冷臉肅寒的看向景戰:“太子,你心有不服,胸中有火,大可以沖微臣來,何必發洩到一個弱女子身上?”

景戰一臉懵逼,神情怔怔,還沒反應過來。

“我要到皇上那裏討說法……嗚嗚嗚,太子他欺負我……”易瑤躺在容勳的懷裏,哭得更狠了,“好痛啊……”

“不哭,不哭,我這就帶你去看太醫。”容勳柔聲寬慰懷中的女子,翻身上馬,一臉寒氣的離開。

皇家獵場附近布置了一些臨時的帳篷供人歇息,容勳抱著她進了帳篷,太醫匆匆趕來,替她看了半晌,便道沒什麽大事,只是皮肉傷,包紮完後便離開了。

這一事,很快傳到了元德皇帝的耳朵裏。

元德皇帝聽說易瑤被景戰射傷,“哐當當”的摔了一桌子的茶盞:“叫太子來,還有三皇子,容卿。”

三人來到元德皇帝歇息的帳篷。

景戰戰戰兢兢的跪下:“父皇,兒臣並不知那箭羽會傷了華陰郡主,這……這應當只是巧合。”

“巧合?”元德皇帝發出一聲冷笑,“一次巧合朕信你,次次是巧合,朕如何信你?”

早在前一陣子,元德皇帝就聽說了,景戰大半夜跑到將軍府,大鬧華陰郡主的閨房,還叫將軍府的侍衛給趕出去了。

他怎麽就生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?

做起事來絲毫不顧及皇家的臉面,想一出是一處,任性妄為,將來國家如何交到他的手中?

“三弟,你快幫我解釋啊,當時明明我在瞄準一個袍子,”景戰求助的目光轉向景淵,“你也看到了,對嗎?”

三皇子景淵朝元德皇帝拱手,一臉認真道:“兒臣確實看到了一抹影子閃過,但並不清楚那是人還是袍子。”

景戰簡直要吐血,那怎麽可能是人呢?

身量高度不足一尺,況且也沒有騎馬,怎麽可能是人!

元德皇帝疑心已起,縱使景淵這般說,他也沒有聽進去,反而看向容卿:“朕聽說你贏了今年的箭術比賽,景戰不服氣是不是?他想報覆你,所以才去射傷華陰郡主。”

容勳一臉痛心和後悔,長身作揖道:“微臣確實贏了箭術比賽,不過也是為了給華陰郡主贏得一枚簪子,往年微臣從不參與,如果太子因為此事而射傷郡主,臣寧肯不贏這場比賽。”

元德皇帝面色更沈,容勳這孩子本就做事穩重,往年從來不參加箭術比賽,想來也是因為低調,不願因為箭術過高,而引起太子的不滿。

臣子藏拙,只為求他皇家人高興,元德皇帝對太子更加失望。

“宣朕的旨意,太子不仁,射傷華陰郡主,犯下大錯,廢除太子封號,降為大皇子,命其東宮閉門思過一月。”

景戰渾身一僵,不敢相信這是父皇的意思。

容勳和景淵離開元德皇帝的帳篷後,回到易瑤受傷的地方。

此時無人,容勳回頭,面色不滿的看向景淵,“為何和計劃的不一樣?”

景淵負手而立,看向樹上的箭孔:“我射出這一箭,分明是避開了華陰郡主。”

結果,華陰郡主竟然受了傷,這也在他的意料之外。

“那她如何傷得?”容勳面色沈沈,眸中森寒,“三皇子,微臣說過,與你合作,底線便是不能損害到易家人。”

景淵伸手撫上樹上的箭孔,眸中閃過一絲詫異,而後他抿唇笑了:“我倒覺得,這箭是被人拔下來的,華陰郡主的傷是她自己弄的。”

容勳楞住,目光轉向樹上的箭孔,看了半晌,抿緊薄唇。

景淵淡淡道:“容勳,窈窕女子,君子好逑,本皇子也懂,早聽聞華陰郡主對景戰念念不忘,如今她竟然對自己下狠手,只為了陷害景戰,可見兩人感情破裂,不是本皇子勸你,婦人心,海底針,能對自己這麽狠,華陰郡主必定不是簡單人物,能對舊情人這麽狠,她這心思也夠歹毒。”

景淵頓了一會兒:“她哪裏是天上皎皎白月光,分明是湖底黑暗的月光倒影,這麽狠心的女人,娶回家是要出事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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